Vodka Brakinskya

 @习霜 你看我提前了一年是不是很厉害？

 @Ian 看，这是什么？

前文见我的主页。 @倚星辰 大大点梗。

阿忒米西娅左手搂着高烧昏迷的纳西莎，右手撑住不断冒冷汗的德拉科，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雅典阴沉的天空下。

这两个人情况都不好，德拉科的情况更差一些。纳西莎在监狱里被拷打后伤口感染发炎，高烧可能也出自这个原因，据德拉科的说法，已经烧了两天；而德拉科，虽然是低烧，但只是靠着少年人的强壮才没有像他的母亲一样——德拉科的右腿以一个噩梦般的角度弯折着，他额上的冷汗正是出于此。

她想起牢房里的一幕：

“萨德侯爵*站在‘正义的一方’，还能说什么？”德拉科说，干脆地抓住阿忒米西娅的手站起来，“人类不就是这种东西？我现在倒有点庆幸妈妈昏迷着了，要不然她一定会去找那人拼命的。”

闻声奔出的卢娜和纳威一语不发，分别接过纳西莎和德拉科，带进屋内。卢娜低声念了句咒语，冰蓝色的光覆盖了纳西莎的前额；而纳威给德拉科的腿上施加了飘浮咒和无痛咒，两人低声交谈了一点什么。

后来阿忒米西娅听说，当时德拉科说：“你们为什么要帮助我们这样的罪人？”

纳威说：“为了正义与公平。”

但当时阿忒米西娅无暇关注两人的对话内容，她两三步跑进另一间房。

到之前，哈利就已经传话给她，要她第一时间来看看了。

阿忒米西娅已经听说了截囚时发生的意外，然而当她看到床上的男人时，也还是吃了一惊。

阿忒米西娅在希腊周边当了大于一百年的医生，能让她吃惊的伤情还真不多。

“来，帮我清掉他的衣服，”她迅速冷静下来，手中魔杖冒出一点银白色的光，“这样不行，太脏了。”

哈利闻言同样举起魔杖，两人迅速划开斯内普身上的衣服，然后黑色的布料自己飞到空中焚毁，哈利和阿忒米西娅才看到他身上所有的伤情。

……诸神啊。

男人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和伤疤，有“整整齐齐”的一个半球，也有蔓延到全身的，不祥的黑紫色线条；他曾经抱起莉莉的手臂上溃烂遍布，他曾经撑起常人不可能承受的重压的腿失去了皮肤，而他那条被打折的腿已经成了一滩烂泥，他的左侧肋下更是直接破出一个大洞，里面本该拱卫着他的肺的肋骨不见踪影，可以看见肺的起伏……

他居然还没死。

阿忒米西娅净手，向阿斯克勒庇俄斯献上祈祷；然后她将双手覆盖上他的躯体，建立生命支持系统。

“好了，”她说，“我们来看看他都有些什么伤吧。”

“左小腿彻底失去功能，需要再生；气胸32%，左侧第五至第七根肋骨缺失，需要再生；右胸大面积……不，大体积肌肉损伤，需要再生；第三期肉蚓感染，需要驱虫和手术……”

医者的报告像某种咒语一样响起，床边悬浮在空中的光幕标题为“病历”，文字随着阿忒米西娅的检查进行不断拉长……而哈利似乎被这咒语催眠，目光望向那人依然完好的脸庞。

感谢魔法部为了防止罪犯用哈利当年那种肿头手法逃过守卫要求对罪犯审讯时不能伤及面部，现在斯内普依然以哈利熟悉的样子躺在他面前。

可是也都不一样了。

阿忒米西娅说了，他居然还没死，这真的是个奇迹；这副已经可怖至极的躯体中到底是有什么在支撑着他，让他不会死去？是阴魂不散，还是执念未了？

“……坏消息，哈利。”阿忒米西娅收回双手，在空中画了几个符号，符号飘在空中笼罩了病床上的男人，“他的治疗方案是个悖论。”

“什么？”

“如果要驱除肉蚓，就要先治愈外伤，否则驱除过程只会把肉蚓都引到伤口处，出现爆发性的集群产卵；可是以他的外伤程度，如果要治愈，就必须先驱除肉蚓——否则肉蚓卵都会因为再生过程的扰动孵化，最后会把他字面意思上的吃光，而我们也无法幸免，”阿忒米西娅看着他，双眼毫无移动，让哈利想起了猫头鹰，“你做个决定吧。”

哈利的大脑顿时限于一片混沌。

斯内普。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记得有种方法是在旁边用一个流血的活人导引？”身后有个声音说，“这样肉蚓会被那个人吸引走而原来的病人就可以慢慢进行驱虫程序？”

哈利转过身去，是卢修斯。

“我可以吗？”他问，“他在阿兹卡班救了我一命……”

“我来。”哈利听见自己打断了卢修斯。

“我欠他一条半命，显然我应该先还债。”他说。

“……你打算这么做吗？”阿忒米西娅说出了问句，使用了肯定句的语气，“你的死亡风险非常大——接近于100%。”

“我打算这么做。”哈利说。

阿忒米西娅觉得他此刻看起来像个即将自杀的人。

“好……”她没阻拦，经过这半年的并肩作战，她已非常清楚哈利的决心绝对无法被动摇，“驱虫仪式明天进行，今晚我要给你吃下特殊的香料吸引肉蚓。”

“好。”哈利答。

窗外，原本阴沉的天空终于转为黑暗；接着暴雨倾盆而下，闪电不断划过天空。**

阿忒米西娅家宅中一片寂静。

没有人开灯，没有人说话，哈利面无表情地面对狂风袭击，闪电照亮他，使他矗立在斯内普床前的侧影仿佛在承受孤独的重压。

*萨德侯爵即Sadist（虐待狂）一词的来源，是最早的x虐待小说的写作者。

**雅典曾经出现过一小时暴雨两百条闪电的极端天气。

注：肉蚓为我设定的神奇生物，是寄生虫，专性寄生人类，在人的血肉中像蚯蚓一样钻行，以人的血肉为食物，在人的血肉中产卵，会被伤口和血液吸引，看起来几乎就是蚯蚓，很多人因为它外表的迷惑性而被感染。以后会说到它的更多性质。